程序員與文學衝突

昨日 Yachen Liu 談「程序員」一詞引起了頗多討論,其文曰:

一直很不喜欢「程序员」这个描述。以「员」为后缀的职业,如收银员、驾驶员等,多为一种机械地反复做同一件事情的工作,这个标准对 coding 来说太低、太无趣了。「软件工程师」则好的多,既表明了专业性,也包含了 coding 所具备的艺术和创造的可能。

via Tweet

暫不言「員」字一解,且談他人回復,或曰其言「是對其他職業的貶低」。Yachen 表示否定,今撰文解釋於此

所以只是我的言论映射出了批判者自己内心的价值观,而这些批判者往往也是善良的,这个价值观很刺眼他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偏见,所以要怪罪于我的言论。

這一表述亦是常見的,不過於「你自己心裡有鬼」,此文怕也是不妥,再次演繹了「子非魚,安知魚之樂?」和「子非我,安知我不知魚之樂?」

我們不談他人心中所想,只談文字表達。

原文 Tweet 建立了一個矛盾衝突,將程序員與收銀員、駕駛員等對立起來,而這個矛盾衝突是比較激烈的,如果沒有「這個標準對 coding 來說太低、太無趣了」一句,則衝突會低很多。分析此句,「這個標準」即是指「收銀員、駕駛員等」的標準,不異於指桑罵槐:

你們收銀員、駕駛員等的工作標準太低、太無趣了。

作者心裏是否這樣想的,我們不知,也不必評說,但是文字的表達上確實是有此意的,所以也怪不得他人誤解。這裏並沒有解釋一文裏所說的「腦力勞動者與體力勞動者」的衝突,而且腦力勞動亦有許多重復性。


再談「員」字,是否真的指「機械地反復做同一件事情的」人呢?並沒有,大家不要誤解了「員」字。員字源於二形,一是上口下貝,一是上口下鼎。其本意是指「物的數量」,這個物是什麼呢,是貝,貝是錢。而後引申為人數,比如關羽乃一員猛將,再引申指人,便有了官員、吏員。

而「程序員」之員字,當指從事某一職業的人。這一釋義倒是頗合本意,寫程序來獲得收入的人,收入是什麼,是錢,錢是什麼,是貝。那麼員字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做某事來獲得錢的人呢?所以官員是做官來獲得收入的人,收銀員是靠幫別人收錢來獲得收入的人,駕駛員是靠駕駛車來獲得收入的人。